8月24日早上五点出发,坐上约五点半的车约六点到达淮北市,这是从我们萧县到淮北市的早上第一班车,票价10元。坐一路公交车空无一人,约7点到达濉溪县加油站,在汽车站附近吃早饭的时候,大雨如注。我们本来约好和芜湖的王笑地先生,合肥林一一,淮北朱正艳上午在县加油站附近汇合,但是王笑地先生为了等林一一,早上八点才从合肥高速出发,到达县加油站得十一点多了,而牛阁小学的李校长都通知学生及家长上午十点在学校等着,这下那来得及。不得已,我让朱正艳在加油站等他们,我自己一个人坐中巴车先去牛阁,你不能让人家等太久吧。
濉溪县汽车站还象14年前我第一次来的一样,没有太多变化,而我在瞬间感慨万千。14年前我背着沉重的行囊,去独自探讨另外一条道路。而我坐上的也是和当年一样驶向同一目的地的汽车。时光在瞬间忽然倒流,记忆如潮水扑面而来,生命中的狂喜和刺痛,在刹那间恍如烟火。
去往孙疃的汽车最早一班是九点,去往牛阁小学的杨柳乡也是坐这一班车,这让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我到汽车站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后来才知道可以坐到宿县的车,到四铺,然后去四铺打车,最多十几块钱。但当时不知道,在那儿傻等。票价还没怎么变,到孙疃12,到杨柳10元,拐二个弯,经百善,四铺,约10:15到达杨柳,在杨柳桥头下车,据说那儿才有电动出租车,其实街上也有。找了个师付,15元愿意拉。哪知这老汉刚刚开始出租生涯,路不熟悉,又没有一个勤学好问的态度。走到去往牛阁小学的炮台村,桥冲断了,走不过去。也和李校长问过电话问了,但是这个司机就是找不到另外一条路,还自作主张的去一个叫马集街的地方转了一圈,结果没转到,又拐回来,又和校长打电话,校长把他骂一顿,找到路了,他又拐错了,车陷到泥路里,动弹不得。那时候大雨倾盆,时间已近11点10分,真是是把我气坏了也急坏了,又急又气,20分钟就能到的,一个多小时还是没到,还陷入到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说这叫什么事。我没办法,只好给李校长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电动摩托来接下我。蔡成的爷爷接的我。约11点半到的学校,而孩子家长据李校长说九点多都有来的。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这是我们第三次和这几个孩子和家长见面了。通过我们的努力,他们得到了资助人的各种帮助。包括孩子,包括家长都已经接受了我们,当然还是有些生疏的。我见到董琦琪的时候,这个第一次见我们很有警惕的心的小娃娃已经和我友善的打招呼了。董琦琪和他的爷爷都是有个性的人,我比较看好的他的潜质,这次她考了第二名,她的爷爷谈及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我这身上啥也没带,就把从尼泊尔带的50元纸币给了她,以后再去的时候,记得给孩子拿些小的,比较特别的礼物,特别是寒假再去的时候。
这一次我们尽量和孩子们作了些沟通。佰雪地在面对我的时候感到有点不知所措,他9岁了,可能是男孩,家里比较骄惯他,感觉还比较小,问的几个问题象你长大了干什么呀,他都比较茫然,我想起了去年他给资助人朱楠写的信,信上说朱楠是他的重生父母,他要做牛做马去报答,看的我和朱楠也是瞠目结舌,和孙媛媛比,他确实还显得懵懵懂懂。他从来没去过县城。
蔡想上初中6年级了,面对她,我感到一个少女的青春在觉醒,说实话,我不是太看好她,但她的成绩确实不错,比去年也显得自信,说话时敢于面对我的眼睛。她说她想当一名教师,去杨柳以外的地方,董琦琪他们几个孩子都不愿意回原来的村子,都愿意到外面闯荡。反正夺子里的交通实在是不方便了。
李斌的资助人给他寄来了许多学习用品,李斌也在初中六年级了,他的愿望也是当一名老师。时间有限,快到饭点了,也不好意思进行更深入的交谈。
佰岩松的姑姑很健谈,人也很善良,如果每一个孤儿都能拥有这样一个姑姑,也是非常幸运的,象王子阳,蔡成等就没有一个能够全心全意帮助他们的亲戚。佰岩松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比较看好她的潜质,但现在再见她,我感觉她成熟的比较晚,开学六年级了,10岁,但是和五年级的董琦琪比还是差的很远,还是一个小娃娃,她的姑姑应该平时比较溺爱她,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她的成长。她应该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但是如果别人谈及她早逝她的父母时,她会比较敏感。有明显的不悦。她这次考了第10名。
我们上次走访的高三学生蔡成,这次考上了浙江大学生物工程系。但是学费是个大问题,安徽连宁夏这样的政策都没有,有的话,可能我们也拿不着。蔡成爷爷只能贷款,但象他这七十多的年纪,人家担心偿还能力,根本就不贷给他,没办法他只能找他的大女儿,也就是蔡成的姑姑,以他姑姑的名义贷,但他姑姑担心连带责任,不敢贷。蔡成的亲戚缺少一个热心肠,这次开学,说是没有一个送他的,没办法蔡成72岁又多病的爷爷只能自己带着各种药针剂去送他。很遗憾。像他这种年龄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但他在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而他的老伴也去世了。。。。。。
我们12点左右和王笑地他们三个人汇合,下午三点去的杨柳中学,见到邓建豪,王红,侯翼和张亚峰,还有已经上高中的邵仲梅。
邓建豪拥有一双锐利和眼睛,要注视他需要一些力量。他开学七年级了,他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当我问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梦想,他说他的父亲就是因病去世的……….我顿时感到了他内心里某种伤痛带给他的力量。
侯翼和他的父亲一起来的,侯翼吃得胖墩墩的,他的资助人徐女士给寄钱又寄物,张亚峰和他的姑父一起来,也和我们比较熟悉,他的姑父比较健谈,我又想起来第一次见他时,对张亚峰父亲的各种埋怨。联想到去年寒假第一次见张亚峰父亲时,他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感到这种埋怨也许不无道理。
王红和她的姥姥一起来的,王红的资助人北京的郭芳很怪,十分讨厌我们和她联系,但是寄钱倒是很准时。王红也上了杨柳中心校6年级,地址有变动,不管郭芳愿意不愿意和我们联系,我们都得通知她这种变动。
邵仲梅上高一了,正在军训,特地请假赶过来。邵仲梅的个子好象不能再长了,一米60应该是她的极限了。她在我曾经的学校孙瞳高中上学。开学的费用是1632元。高中就不是义务教育了。邵仲梅算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自尊心,各方面会比较敏感。我们应该多花一些时间和她沟通,所以小孩子还是在他比较小的时候接触容易拉近距离一些。邵仲梅的潜力会怎么样,得到高一期末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张子龙没来,但这个我们倒是不用操心,资助人嘉兴的王先生经常和他们班主任打电话,也和张子龙本人打电话。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尹书悦成绩有下降,他和打工的父亲去芜锡了,这次也没有见着。
最有特点的沙宾我们也没有见着,我们还能记得在一片类似废墟的场院上上见到沙宾的情形,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在一片自由的天地中成长,问题是太自由了,无人管教,也无人引导。他的未来在哪里?
具有阳光形象的孟凯没有找到资助人,也许我们把他照的太阳光了。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后来我们认识到了这种失误,但已经传到总部的网上了。下次也应该见见他,看看是否能对他的未来有所贡献?
杨柳中学的另外一个牛校长极力向我们推荐一个家庭贫困,学习很好的学生,并亲自带路,下雨后全是泥路, 我们的车差点陷进去,在这之间我们也走访了二个孩子,但这个学生让我和王先生都感到震憾,我觉得这是我见过最差的居住环境,无法用言语形容母亲是个纯弱智。什么都做不了。父亲已经近七十岁,且喜欢酗酒,地下全是酒瓶。而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面目清秀,似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初中男孩,但是他始终低着头,只有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才抬起头,据牛校长说,他曾经给他二件新衣服,但是他从来不穿,因为害怕别人说是捐赠的,他的邻居说他小时侯还和他家的小孩子一起,但长大会就再也不了。他需要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需要某种东西来高昂起自己的头。不然他的心理会不健康,无法面对正常的社会。这是我们走出他的家门后共同得出的一个结论,我们需要去在他身上倾注更多的努力和心血去帮助他扭曲的心灵。这是更多的物质和金钱代替不了的。
世界上最难的二个字就是坚持,我们坚持了三次,这一次走访也差一点夭折,几乎放弃,只在最后一天才确定行程,我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能够抽出一个共同的时间也很不容易,而我从早上五点左右起床,奔波了整整一天。几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芜湖的王笑地先生特地从芜湖赶来,驾车近500公里来参加这次活动,令人感动。但通过和资助人,孩子和父母的沟通还是让我们很欣慰,我们取得了进步,我们在认真去做,我们取得了他们双方的逐渐认可。相信我们会做的更好的。
备注:获得的一些经验
1.资助人和被资助人的沟通 被资助的孩子在每次收到钱后都要和资助人短信或电话联系,这也是一种尊重,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后也要用短信或电话告诉资助人。春节尽量也能够和资助人发短信祝福一下。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人之常情。更多的是一种尊重。如果任何一方不尊重对方,都会使双方合作陷入难以维持的境地,当然大多数孩子和家长都有一颗感恩的心,
2.们在刚开始的时候应该坚持一年在寒暑假的时候各去一次,在建立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以后,次数可以减少,但世界上最困难的就是坚持,做公益活动经常遇到的就是某年某月去了某所学校,走访了几个孩子,也找到资助人,然后再也不闻不问了。或再也不见小孩第二面了。通常这样的话,资助人的资助坚持不多长时间,他得不到孩子的有效沟通,也没有人任何帮助他去得到孩子的信息,他不会有任何动力去跑到邮局去寄钱。而我们每年寒暑假去孩子家庭或学校实地走访,帮助他们和孩子们通话,发图片,传递的是一个个鲜活的身影,资助人也怎么不会接着去帮助孩子呢?他不寄钱的话,都对不起我们辛勤的劳动。当然如果我们在走访过程中发现一些不好的情形,我们也绝不隐瞒,直接给资助人说。我们应该对得起每个资助人的钱。
3,和资助人,孩子,父母的沟通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不能急躁,应该把握好应有的分寸,耐心的对待每一个人。我们的任务就是给那些愿意献出爱心的人们和需要帮助的孩子中间架起一座最好的桥梁。
我们会做到最好。
西部爱心公益社安徽站第三次回访及总结
2014-8-27
相关链接:
【走访记录】西部爱心公益社安徽站 第三次回访
【走访记录】西部爱心公益社安徽站第四次回访记录